黄河奔涌千里,到了秦晋交界的地方,忽然收敛起宽旷的河面 ——300 米的浩荡水流,硬生生被挤成 20 来米的窄口,从 20 多米的陡崖上砸下去,轰鸣声裹着水雾漫上山谷。这就是壶口瀑布,一边牵着陕西宜川,一边连着山西吉县,被称作 “黄河之心” 的地方,既有水的狂放,又藏着两岸截然不同的人文温度。

5 到 10 月的丰水期本就值得期待,黄河水量是飙到了 2000 立方米 / 秒,主瀑和副瀑连成长长的一片,数百米的水幕从崖上倾泻,李白笔下 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 的想象,此刻就在眼前成真。更妙的是 9 到 10 月的天气,水量、温度凑得刚刚好,水雾一碰到阳光,就会扯出一道彩虹 —— 有时是弧形的 “长龙” 扎进水里,有时是彩色的带子横在瀑流上,金黄的河水裹着七彩的光,这股震撼劲儿,一点都不输黄果树瀑布的壮阔。
常说壶口有 “八景”,每一处都是黄河揉出来的奇景。若想窥得精髓,这四处绝不能错过:

先听 “旱天鸣雷”。还没走到瀑布跟前,耳朵先被一阵轰鸣拽住 —— 那是黄河水撞着石壁,在峡谷里滚出的回响,几十里外都能听见。明明是晴空万里,脚下却像有雷声在滚,等到凑近了,水声更烈,像千军万马踩着河床冲锋,这才懂 “黄河在咆哮” 不是歌词里的夸张,是真能震得人心头发颤。

再看 “十里龙槽”。从壶口到孟门的这段黄河,水流把河床切出一道深槽,宽 30 到 50 米,深 10 到 20 米,老辈人说这是龙穿出来的路,所以叫 “十里龙槽”。洪水季时,河水会把龙槽淹住,可到了非汛期,槽边的砂岩平得能跑车。想起以前交通不便的日子,纤夫们攥着粗绳,把船从这儿拉过,“旱地行船” 的旧时光,仿佛就刻在这平整的岩石上。

最核心的要数 “山飞海立”。黄河水冲到壶口,突然被束进窄口,庞大的水量瞬间堆成飞瀑,水幕像从天边塌下来的海浪,砸在谷底溅起丈高的水花。远远看着,像千山突然崩裂,四海往这儿倾倒,就这四个字,把壶口的恢弘全说透了 —— 不是水在流,是山河在动。

还有 “霓虹戏水”。水从崖上跃下来的瞬间,会抖出漫天水雾,阳光钻进去,就会织出彩虹。有时彩虹绕着瀑流转,有时悬在水面上,五光十色的,风一吹就轻轻晃,像有人在水里玩着彩色的绸带,看得人忍不住驻足,生怕这美景下一秒就飘走。
观赏黄河壶口瀑布有两个方向,在黄河的两岸,分别是陕西方向和山西方向,一般选择山西方向的游客会更多一些。建议大家提前购票,比现场买更优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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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看完壶口还意犹未尽,周边两处景致,能让这趟黄河之行更有滋味。

往陕西宜川的壶口南边走 2 公里,就是孟门山。黄河谷底的河床里,两块梭形巨石立在急流中,像两艘扎稳了根的木舟,这就是古代说的 “九河之蹬”。传说大禹治水时,嫌这座山堵着河道,一斧子把它劈成两半,才有了如今的模样。大孟门岛的南边石崖上,刻着 “卧镇狂流” 四个大字,更奇的是,任凭黄河水怎么冲,这两块石头从来没被淹过,和龙门、壶口并称 “黄河三绝”,站在岸边看,总觉得这石头是给黄河立的 “定海神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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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山西临汾的隰县去,凤凰山山顶藏着一座小西天,原名千佛庵,是个藏着明代彩塑宝藏的地方。这里分上下两院,下院的无量殿、韦陀殿透着清净,上院的文殊殿、普贤殿却藏着惊喜 —— 尤其是大雄宝殿里的悬塑,从梁架到殿顶,佛像、佛龛一层叠一层,龙和凤雕在木头上,颜色鲜得像刚画完,走进去像闯进了 33 重天宫,满眼都是奇幻的色彩。也难怪《黑神话:悟空》会选这儿当游戏场景原型,脚踩在殿里的青砖上,仿佛下一秒就能遇见游戏里的奇幻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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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正是壶口的好时候,丰水期的瀑流还没退,彩虹还在水雾里飘着。若想走一趟,既能在壶口看黄河的狂放,听 “旱天鸣雷”,看 “霓虹戏水”;又能去孟门山摸一摸 “卧镇狂流” 的石刻,感受大禹传说的厚重;最后到小西天里,看明代工匠留下的 “天宫”—— 这趟贴着黄河的旅程,既有自然的野劲儿,又有历史的温劲儿,走下来才懂,黄河的魅力,从来不止于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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